女儿怎能下嫁于他?现在这下可好了,那厮既然开溜,却未尝不是佳事。秃鹰于戎这时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此事若是传出江湖,说他被假鬼吓退,他们还能混字号充人物么!他尴尬地堆笑向成堡主道:“堡主你老可得为小的们留点儿面子,莫将此事传出江湖,小的们感激不尽。”成永沉下脸,道:“你们还好意思求我,但试问要教那些和山右老农有过节的人追踪于他,能不抖出来么计单克垂头丧气,道:“堡主,小的们带罪立功,务必把那厮和老叫化的行踪探出来,堡主可肯高抬贵手?”“姑念你们知错认错,我只好不说,万象老友你冲着我的面子,也替他们保守秘密吧!”万象真人笑道:“这个当然,我老道得罪了他们两位,日后还能清修么,哈哈……”“你们不必多事,赶紧派出得力之人,搜索附近一百里之内,现在可用得着地方上的流氓地痞之类。一有线报,须以巧妙方法透露给那些人,等他们去打头阵。”
四人回堡,分头办事休息。这里且说何仲容落荒而走,一面东张西望,走了五六里路,果见那厢有人影闪动。他下了决心想道:“我今晚不拘用什么手段,也得把这个万恶的野兽杀死。”于是飞纵过去,那人影果然是名震武林的毒丐江邛。他不知在哪儿弄到一包油纸包着的馒头和自牛肉,这时已打开了,馒头上尚自热气腾腾。毒丐江邛一见到他,便忍不住浮出笑容,道:“孩子你才来呀,我老是纵上树顶了望呢!”何仲客走过去,双眼瞄住那包食物,肚子叽叽咕咕直响起来。毒丐江邛道:“这是我乞讨来的东西,你不嫌肮脏么?”何仲容暗自吞一口唾沫,想道:“你不肯让我吃,那才惨哩!”口中答道:“后辈岂敢放肆!”毒丐江邛笑道:“你想是真饿了,来,咱们一块儿吃。”两人登时吃得津津有味,他们可是盘膝坐在树下。正吃得高兴,何仲容忽然停止动作,轻轻道:“老前辈你可听到什么声音没有?”毒丐江邛一味瞧着他的表情,歇了一会儿,才道:“我听到了。”原来他比何仲容还早了一点儿听到,但时间相差不过一线之微。起先他还疑心是何仲容勾来了人,但这时已凭经验听出是头野犬,大概是饿得慌了,嗅到风中牛肉香味,便走过来,这刻他便十分惊讶,这个俊美少年的功夫太高,听觉之聪,竟然和他差不了多少。他微笑一下,道:“那是头野犬,咱们别理会它,你平日的听觉是不是特别灵敏?”他这一问,乃是查探何仲容究竟是天生听党特佳,抑是功力高强而致?何仲容不假思索,应道:“老前辈怎知后辈听觉特别灵敏的?真是一点儿不错。”江邛看他一点儿也不犹疑,料是实情,便吁口气,继续大吃。蓦然随手掷出一个馒头,黑暗中传来一声惨叫。何仲容暗自皱皱眉头,道:“你老为何要杀死那只野犬呢?”老毒丐江邓狞笑道:“你可知道这头野犬怎会来的?”“它……它嗅到肉香吧?”“对了,它嗅到肉香而来,不是想抢我的牛肉吃么?所以我要杀死它。”何仲容没话驳他的歪理,只好耸耸肩,倒没有注意到老毒丐用软馒头击毙数丈外的野犬,这种手法和功力已属超凡绝世的科艺。他道:“你老好像有点儿偏激。”“哼,我一生都是这样,你可知道我几时就当叫花子?”何仲容摇摇头,心想:“你当叫花子我还未出世,与我也不相于。”“我十二岁便当了叫花子。”他傲然地道:“那时候我母亲已死了好几年,我父亲常常管教我非常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