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胡思乱想,村里人少,乱嚼舌根的却不少,安伯尘可不想爹娘受委屈,只让平子说自己生意做得好,赏钱多,让他们多花点钱盖间舒服的大房子。眼下看来,爹娘还是舍不得,只建了这么一座放在琉京都不配仆僮住的房舍,估摸着是把那些钱财攒起来,好让自己以后娶媳妇。
平子和阿福从村里回来,还和安伯尘说了一件“趣事”三年前的平叛安伯尘是首功之臣,册封七品中郎将,自然要诏告整个琉国。消息传到圆井村,却没一人想到那位杀将阻敌的少年将军安伯尘会是安家娃子,安伯尘常常送钱回去,乡亲里鲜有不眼红者,常常提起此事,言道同样姓安,那安伯尘便可做大将军,安娃子只能当一伙计。安家两口子一笑了之,自家娃子能混出个人样,不单自己衣食无忧还常常给他们送钱已让他们喜出望外,很是有出息,哪还指望其他。平子和阿福虽忿忿不平,几次想要道出安娃子就是琉君身边大红人,虎贲中郎将安伯尘,却碍于安伯尘的叮嘱,只能硬憋着,愁眉苦脸的回转琉京。
私底下连着李小官都会问安伯尘为何不回去,安伯尘总拿藉口来搪塞,心中的苦涩非是李小官三人所能知晓。
搁着窗棂,看向屋里睡得正香的爹娘,安伯尘嘴角含笑,犹豫着,还是没进去。
这三年里他常常想象着回去时的情形,却是披甲跃马,带上他手下五百儿郎,亲口告诉爹娘安娃子已经当了大官。虽然有耍威风之嫌,可只要能让爹娘开心,在乡亲面前涨足面子,安伯尘也不介意在这尘世中显一显大将军的威风。
“爹娘的气色比七年前还要好许多,看来我送来的蛟龙肉是真吃了。”
心中欢喜,安伯尘喃喃道。
那年叛军入城,安伯尘只甩下其中一条以慑叛军,还有一条被他藏于龙泉井下的龙女宫中,常常分给手下儿郎当作加餐,三年下来兵强马壮,精气神远超羽林军其他营。李小官三人也常吃,安伯尘心念爹娘自然也给他们送去不少。安伯尘犹记得离左二人,有些放不开,自己不吃,却又不舍得浪费,方才这般。如今看来,蛟龙肉堪比灵丹妙药,对于凡人可谓大补。
又看了一会,安伯尘飘然而出,向孩提时候常去捉牛蛙的河岸田埂行去。
重归故里,许许多多的感触涌上心头,难以名状,亦让安伯尘心生疑惑。
他才十七岁便已踏足地品,修行之途如日中天,只需安安稳稳、小心翼翼的走下去,能走多远,连他自己也说不清。可这样一来,他势必会远遁尘嚣,有朝一日或许还会踏足另一方有着神仙妖魔的土地,比如那年的玄德洞天。
盘坐于田野间,青草的芳泽萦绕于鼻间,安伯尘就像童年时候那样,有些茫然的望向群星闪耀的天穹。
尘世中的一切,自己真的能割舍?
春虫鸣唱,夜鸟孤叫,冷风拂卷过安伯尘及腰长发,右目中星星点点,似水流转。
下一刻,安伯尘只觉身体变得轻飘飘,心头一动,方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神游出窍,飘于田埂上。
“轰隆!”
紫雷降下,安伯尘张口吞食,雷入肚中,陡然一惊,却是发觉体内雷液中隐隐含着几丝风水火三势。
可是没有周天经络,雷液和风水火又是如何存在。我这明明是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