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把宝刀呢,他一刀一个,斫伤了两个捕头,连他们手上的铁尺也削断了,这时那个年老的捕头才一把暗器向他撒去,他飞身一跳,比弹丸还快,刀光一闪,那面窗的雕花窗格全给他斩断,你瞧,现在还未修理好,他就从窗口一跳,箭一般地射到西湖去了。不过,那年老的捕头也算不弱的了,他一抓也抓甩了那少年的一只乌靴。”凌云凤心头一动,想道:“少年莫非是张玉虎?他那口缅刀可以当作腰带围在腰间的,怪不得店家看不出来。”越想越似,禁不住又问道:“那少年多大年纪?长得怎样?”店小二道:“最多不过是二十岁刚出头,长得很俊,可一点也不像强盗。事情过后,我听公差说,他、他、他——”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只告诉你们,你们可别泄露出去,那个公差和我们的掌柜是沾点亲戚的,他说那个少年是叶寨主的人,你们知道东海十三岛的叶寨主吗?”叶成林在海上聚集义军抗倭,东海沿海各省妇孺皆知,凌云凤也就不必避忌,点了点头。那店小二道:“叶寨主有个大头目被关在巡捕衙门,据说那个少年是来救人的,想不到一进城就被公差缀上了,合该我们倒霉,他哪家也不去,就到我们这里来喝酒。这少年的名字公差不肯说,只听说他在绿林中的地位不亚于东海的叶寨主呢!”
凌云凤心道:“这定然是张玉虎了,他有家传宝刀,又精通水性,店小二所说的那个少年,样样都和他相符。只不知被擒的那个大头目是谁?杭州捕快中竟有如斯好手,亦是不可小视!”店小二将那日所发生的事情详细讲了一遍,低声说道:“两位佩剑在身,想必也是走江湖的练家子,这两日风声正紧,只怕撞到了捕快,会令他们起疑……”霍天都道:“我们一不为非,二不为歹,佩剑防身,光明正大,怕他什么捕快?”店小二陪笑道:“话是这样说,但衙门里的公差,哪有和你讲理的,两位所要的酒菜现在已弄好了,我这就去端出来,两位吃了,还是赶快离开杭州为妙。”他得了凌云凤的十两银子,果然处处为他们设想。凌云凤谢过了店小二,看他转过了身,笑道:“咱们慕西湖之名前来游玩,想不到撞上了这样煞风景的事。大哥,现在咱们只好观望一下西湖景色,聊偿心愿了。”霍天都笑道:“你今天这么风雅。”这时店小二已走进厨房催菜,凌云凤低声说道:“大哥,这件事咱们遇上了,不能不管!”霍天都这才知道她是借观赏风景为名,好谈私话,免得店小二和掌柜起疑的。夫妻俩倚着栏杆,挨在一起,霍天都道:“你怎么老是爱管闲事?样样都管,怎管得了这许多?”凌云凤道:“你怎不想想,那个少年不是张玉虎是谁?”霍天都想了一想,勉强笑道:“你说得不错,是有几分像张玉虎。咱们有事要求他的师父,若是张玉虎遇难,咱们理该援救,只是张玉虎不是早已逃跑了吗?”凌云凤道:“还有那个被关在巡抚衙门的大头目呢?”霍天都道:“叶成林手下有那么多能人,这事情让他去管好了,你少操一点心吧!”凌云凤大不为然,正想驳他,忽见湖中有一只渔舟,一个黑汉子在船头划桨,船舱里有一个渔家装束的少妇,露出半边面孔,一眼瞧去,好生面熟,似是在哪儿见过一般,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凌云凤正自用心思索,忽听得楼梯声响,回头一看,只见是两个少年客人,一男一女,都不过十八九岁的光景,男的腰悬长剑,女的除了佩剑之外,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