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原样。有的,只是焦急二字写得更深了些许。
沉闷得难以呼吸,这样的场面,上上下下都是极难熬的,可哪个又想如此,还不是一个情势所迫。直到,主座的方向,捏碎了茶盏,鲜血顺着拳握着的缝隙滴落在案上,那粗粝大手的主人才突然惊醒了过来。
“不对,陈凯的目标不是吉安的大军,更不是这个狗屁建昌府!”
………………
“到了这时候,那杨名高也该想明白了吧。”
“哈哈,当不会有错。”粤赣督标第一镇总兵官林德忠笑道:“否则的话,若是到现在还没想明白,杨名高,呵呵,不如改名叫杨镐。最起码写名字时还能少些个字儿,岂不美哉。”
总兵官与副将的哈哈大笑中,充斥着对那位败坏辽东战局的文官经略的不屑。这,倒也不必忌讳同样作为文官监军的陈凯的感官,因为对于杨镐的鄙夷,本就是陈凯在对辽事以来各大战例复盘时明确表现出来过的。.r./
尤其是对于四路出击,分兵合击,众将互不统辖,且每一支大军都相隔百里,无法及时驰援的奇葩战略表示了极大的鄙夷——要知道,在朝鲜已经败坏过一次国事的杨镐同志的对手努尔哈赤可是名将李成梁的干儿子,在其卵翼之下逐步统一女真各部,打了几十年仗的老行伍。而明廷内部,对于杨镐的战略必然失败也早有人预言,比如在后来入阁拜相的徐光启就曾指斥“四路进兵,此法大谬”,并预言努尔哈赤一定“并兵以应一路,当之者必杜将军矣”。
“所谓战术,归根到底就是要想法设法在关键时间、关键地点集中优势兵力,以击破对手。从而,以战术的胜利,达成战略的目标。”笑傲文学
这是陈凯当时的总结,林德忠和王翰对此自是记忆犹新。而且,他们还清楚地记得,陈凯明确表示过,监军应该选择那些系统学习过军事理论,在军中长期实践,且能够听取一线武将建议的文官,而不是谁能把兵书倒背如流,谁就称得上是知兵二字——孙武子怕是都做不到把自己写的兵书背全了,难道孙武子就不知兵了?
只可惜,万历四十六年的大明已经找不到王守仁、王越,亦或是胡宗宪、谭纶那样真正能够带领或辅助武将制胜的卓越文臣。如“在辽则辽存,去辽则辽亡”的熊廷弼,以及一手打造关宁军野战集团,且有能够听取一线武将意见的雅量的孙承宗也都还没有冒出头儿来。更别说是洪承畴、卢象升、孙传庭之流。所以在朝鲜就已经败坏过国事的杨镐,最后反而在矬子里拔了将军,成了那鸡窝里的凤凰……
辽事败坏,归根到底在于制度的积重难返,表象则是军队的私兵化和以文御武的副作用爆发。而此间的林德忠、王翰,他们无疑是幸运的,因为他们的统帅是南明以降大明最能战的文官,即便是此前的两百七十六年也绝少有如其一般的人物。而今天,他们更是满怀着信心潜越至此,便要如那尖刀一般插入满清在江西战场的软肋之处!
“就凭福建的那些手下败将,末将愿以本部兵马在此列阵,当一鼓而破之,杀鸡何须用牛刀?”
新城县到德胜关的官道南侧,大量的明军渡过官道旁的河流,并开始按照营的编制在官道上列阵。
由于福建绿营的主要对手素来是驻防邵武府的王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