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君既不堪,焉有高明之从属耶,虎奴,且归去!”
荆轲话声虽低,众人却是清清楚楚的听在耳中,李虎奴笑着应了一声,回到车前,驱车而走。
这几个门吏,却全被这几句话震的心里乱成了一片。
这是在说谁?在说我家君侯么?这燕国使者疯了或者是自己听错了?
十数年来,大秦境内,纵是文信侯、长信侯在时,也从无一人敢对昌平君如此。更何况今日,君侯乃是百官之长!
这燕使什么人,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无礼!
几个人都惊的呆住,看着荆轲远去,竟然动不得分毫。
呆立半晌,为首的门吏这才清醒过来,尖叫道:“这厮好大胆!”
其余几个门吏也都反应过来,顿时指着荆轲远去的车影跳脚怒喝不止。不过嚷上几句,想着人家都走得远了,自己喊得再响有什么用呢。
还是赶紧进去回报才是,长史大人可还等着消息呢。
这几个门吏都闭了嘴,巴巴的望着为首的门吏。
今日没辱了燕使,反让人家损了主君一顿,长史的交代可是办的砸了。
办砸了也要去报一声,否则里面还不知道呢。
这要是平日的好事,谁都会抢着进去通报,可眼下这事,只能高个的顶着了。
为首的门吏知道众人的意思,心里一阵阵的发苦,暗叫真是倒霉!
原本今日大会宾客,能得不少来宾赏赐。更想着长史大人吩咐,负责迎候来宾的相符宾客都退回府内,只有自己这几个门吏在外,那燕使还不更得好好地巴结自己一回才怪!
万万没想到赶上这么一出,没完成长史大人的吩咐不说,还为主君召辱。
这下长史大人能给自己好脸色才怪呢!
果然,当这门吏吞吞吐吐给长史大人叙述了一早后,相府长史大人果然脸色大变,还没等门吏反应过来,长史抡起一掌直接箍在门吏的脸上,低声怒喝道:“汝这厮,好大的狗胆!竟敢辱骂君侯!”
门吏被搧了一巴掌,也不敢退去,只是抚着脸低声道:“晓得不敢妄言,此乃那燕使所说。”
长史怒喝一声:“滚!还想找打不成!”
门吏得了这一声,赶紧一溜烟的跑了出去,那长史脸色变了几变,这荆轲竟如此无礼,杀之亦无不可。只是事涉两国,却非自己敢于处置,只等上堂去禀报昌平君,卿君侯定夺。
昌平君今日所召,朝中同僚、诸侯宾客、游士、质子不下百余人,大堂内外,盛张帷幄,昌平君高居堂中首位,来宾人等以次而坐。
此时大堂内外,宾客皆以落座,唯有院中孤零零有一小几,后面铺有草席,乃是特地留给荆轲的座位。
内外宾客,除了寥寥数人,并不知昌平君之意,见这一几放的奇怪,这来的久了,本就等的有些无聊,可好有这么一个由头,都不时和周围之人交头接耳,暗中胡乱猜测打探。
昌平君坐在上面,见燕国荆轲竟然还未到来,这心里也是大为不耐,撇见长史神色怏怏的从堂外进来,待走到近处,昌平君问道:“还没到么?”
昌平君问话声音不高,但他是主人,身份又高,附近的人都是注意他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