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荆轲,心里很是赞赏的,见面先自亲切的问了荆轲一些出身经历,又说起和太子丹往日交往之事,态度倒非常和蔼。
出手不打笑脸人,秦王政如此亲近,荆轲也是恭敬作答,丝毫无倨傲之态。
闲谈良久,秦王政说起榆次之事,道:“寡人与燕太子,幼时亲如兄弟,如今随过去近二十年,两国也颇有不和,但寡人心中,却依然亲近如往日。”
“如非燕太子在彼主军,寡人不忍伤了两人情分,焉能让燕赵窃据我大秦十余城而允卿之和?”
“榆次之地,乃我太原郡东面门户,事关我太原各县。太原北面数县,寡人已赐予燕太子为封邑,缘何区区榆次一城,燕不肯还我?”
说着话,这面色也变得不好看了,双目炯炯,盯着荆轲。
荆轲恭敬的拱手为礼,回道:“大王,臣亦固知榆次乃太原门户也。”
“然论三国之势,燕赵联手,未必如秦之强也。秦一攻赵,得邺地九城,二攻赵,得河济于上党地,非赵侥幸,焉能退秦大兵也?”
“燕赵两军攻秦,遇秦大军而只能守之,非不愿攻也,实难攻也。”
“榆次在燕赵之手,不过为榆次坚城,塞山路之口,守榆次,足以屏蔽寿阳平坦,乃至井陉,皆可得安也。”
“燕赵不肯让榆次者,非为攻秦,实为自保之故也!”
秦王政揪然不乐,道:“三国既议和,自当各遵和议,秦既不攻,燕赵何须考虑自保之事!”
荆轲微微一笑道:“既三国议和,自当各遵和议,燕赵本弱于秦,定不敢攻秦,榆次门户也好,不门户也罢,左右无战事,在燕赵手中,又有何妨?”
荆轲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还真让嬴政顿时哑了。
嬴政面上,却是略显怒气,道:“卿虽善辩,然榆次寡人非得之不可。”
“寡人为秦王,今日亲见卿,好言细商一城之事,卿竟寸步不让,则寡人之脸面何在?”
“卿当知之,寡人之大秦,雄兵带甲之勇士不计其数,大将谋士俱有,如惹怒寡人,则寡人不允和而动兵,那时各国伏尸百万,血流漂杵,国祚危亡之际,即便割土求和亦不可得,燕赵岂不悔之晚矣!
“卿且熟思,燕赵宁为一城而致寡人之怒也?”
荆轲看嬴政时,嬴政虽然仍是坐着,却是昂首挺胸,冠冕之下,面色甚是刚毅,坐在那里并不高,却给人一种高大威武不能侵犯的压力。
荆轲拱手,起身,走到几前拜倒在地,道:“秦之强垂百余年,天下诸侯谁敢当秦之锋也。昔日燕赵为和秦,均曾割献数十城于秦,今又何敢为爱一城而怒大王也!”
秦王政听荆轲说的恭敬,这才怒气稍息,正要开口,荆轲抬起头来,看着秦王政朗声道:“然臣为燕王和太子使者,奉令前来与秦议和,榆次虽小,亦是将士性命所换,轻易失之,定非太子所望也!”
“不应大王,则大王一怒而刀兵起,非三国庶民之福,应了大王,则臣既为使者,终是有辱使命也!”
“轲之为人,宁死不辱,今日既为两难,臣既不愿战起,唯有血溅五步,以此躯而报大王也!”
说罢,腰间一挺,跪立在殿中,双手垂在身侧,两眼盯着嬴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