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道:</p>
“嘉平县主精通验尸之术，又热心刑狱诉讼之事，便时常在京兆府帮忙，也是臣之幸运。”</p>
那人便道:</p>
“这就对了，素来听闻嘉平县主冰雪聪慧，且心怀正义，济贫扶弱不在话下，又不畏强权不卑不亢。昨儿马球会，嘉平县主也在场，这案子又是她验尸。只怕是她早已经看出端倪，昨儿借机审问了程侍郎一番，程侍郎心虚不已，才想出这负荆请罪的招数来。”</p>
程家的算盘是被人知道得一清二楚，程鑫额头上豆大的汗都被逼了出来，吓得是身子颤抖。</p>
程磊膝行一步，磕头道:</p>
“启禀圣上，臣不敢隐瞒，昨儿马球会是嘉平县主私下询问了长兄是否喜欢常青萝，再无别的。长兄问心有愧，最后跟父亲说了此事，经劝告特来请罪。”</p>
有人道:</p>
“想来嘉平县主也没有别的证据，只是疑心而已。不然以县主为人，该是直接去京兆府击鼓鸣冤，说有人仗势枉顾人命藐视律法了。”</p>
说到最后两句，此人带了点笑意，在座的他人也明白他的意思。</p>
毕竟林晓当初状告清河的事是闹得满城风雨的，清河还被派去守皇陵，贾樟至今还在端州没回来。</p>
他这话也是在讥讽霍青山，不过霍青山不在场。</p>
皇帝最后下主意，这件事着交给大理寺去办，并且传林晓前来问话。</p>
纵然皇帝很喜欢程磊，可是有宇文家这个例子在，他不希望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滋生出一个大蛀虫来。</p>
要是程鑫果真仗着有个程磊就为非作恶，枉顾人命，搞不好还牵连出什么贪赃枉法的事来，他也是要认真治他罪的。</p>
林晓听完十三的话，道:</p>
“那现在霍青山要你来找我，是要我在皇帝面前注意点？”</p>
十三道:</p>
“程将军只希望你不要把白玉顶翠的事说出去。”</p>
林晓低头一笑，十三道:</p>
“主子说，剩下的你实话实说就好。”</p>
林晓又是一笑。</p>
她本来就没有确凿证据，要不是白大人怕她犯轴，这件事还得折腾两天呢。现在好了，程鑫主动认罪，白大人又替他主动描补，只剩她这个隐患了。</p>
至于实话实说这四个字。</p>
隐瞒了白玉顶翠的存在，还有什么说不得的呢？</p>
十三又道:</p>
“不便让人知道我与县主同车，奴婢告辞了。”</p>
说着就跳窗无影无踪。</p>
林晓捏着手帕脸色沉重，直到面圣也难露出个笑脸。</p>
皇上道:</p>
“你无需紧张，我不过有些问题，皆是你往日热心之事。”</p>
皇帝问起来那吉庆街戏子的命案，问她有何勘察发现。</p>
林晓照实说了，死者身穿红嫁衣，画着红妆系女儿打扮，根据眼睛的妆容推测是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