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星辉黯淡。肖岷辞别了依依不舍的家人,并未选择任何现代交通工具,而是身形一晃,便已悄无声息地升至数千米的高空,辨明方向后,化作一道肉眼难辨的流光,朝着祖国最南端的那片蔚蓝疾驰而去。
人仙七层巅峰的修为,加之《仙劫护盾》初成带来的强悍体魄,使得他御空飞行的速度远超音速,且能极大程度抵消高速带来的空气摩擦和音爆。即便如此,跨越这数千公里的距离,也并非一蹴而就。中途他在一处无人山巅稍作停留,吸纳天地灵气补充消耗,随后便再次启程。
约莫凌晨时分,他终于抵达了南海上空。降低高度,脚下是浩瀚无垠、在月光下泛着幽幽黑蓝光泽的广阔海面,波涛轻轻起伏,仿佛一头沉睡的巨兽。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四周除了海浪声,一片寂寥。
“南海…溟洄…”肖岷悬浮于空,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凝聚心神,面向下方深邃的海洋,以一种古老而神秘的韵律,清晰地诵念出那十六字仙言:
“坤灵启钥,玄牝纳真;彼岸花开,予尔通途!”
音波蕴含着奇异的能量,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悄无声息地荡入深海,穿透了寻常声波无法抵达的领域。
等待并未持续太久。片刻之后,就在他前方约百米处的海面,异象陡生!
原本平静的海水开始剧烈翻涌,咕嘟咕嘟地冒出大量的气泡,仿佛水下有什么巨物正在苏醒。紧接着,一道柔和却璀璨的蓝色光柱从深海直透而上,照亮了一小片海域。
光柱之中,一位无法用言语形容其美丽的女子,缓缓浮出水面。
她拥有着人类女性最完美的容颜,肌肤白皙胜雪,在海水的浸润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五官精致得如同神匠精心雕琢,一双深邃的眼眸是罕见的冰蓝色,仿佛蕴藏着万载寒冰与星辰大海,纯净而冰冷。
然而,自腰部以下,却并非双腿,而是一条覆盖着扇面大小、闪烁着七彩琉璃光泽鳞片的巨大鱼尾,优雅地轻轻摆动着,维持着她半身浮于水面的姿态。
月光与她自己散发出的微光交织在她身上,美得令人窒息,又带着一种非人的、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她冰蓝色的眼眸平静地看向空中的肖岷,并无言语,却有一股无形的、源自灵魂层面的威压弥漫开来,远比赤魁的妖力更加空灵深邃,带着海洋的浩瀚与冰冷。
肖岷心中凛然,知晓这定然就是南海鲛人守护者,真仙巅峰的存在——溟洄。他稳住心神,不卑不亢地于空中拱手行礼,朗声道:“在下肖岷,受监界官秋瑶仙子指引,特来南海拜访溟洄前辈,冒昧之处,还望海涵。”
溟洄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目光似乎能穿透一切伪装,直抵本质。她看到了他体内奔腾的长生诀内力,感受到了那初成的《仙劫护盾》的坚韧气息,也感知到了那丝与秋瑶同源的特殊联系。
她并未开口,但一道清冷如冰泉流动的意念却直接响在肖岷的识海中:“玄仙信物无误。随我来。”
说完,她巨大的鱼尾轻轻一摆,身体缓缓向后沉入水中。与此同时,她抬起纤白如玉的手臂,对着肖岷前方的海面轻轻一指。
奇迹发生了!
那原本波涛起伏的海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