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日必要尽兴, 要不醉不归, 没醉的——年下封包不许领了。”
孙勿带头起哄, 众人大力拍桌鼓噪喧闹,好半日消停下来。魏钟打听, “咱们燕地喜讯频传,殿下给咱们包的封包总不能小了?”
“少不了你。”徐萃笑一声, “今日都要喝尽兴。殿下嘱咐我——你们不尽兴便是我没伺候好, 你们自己封包没了罢了,我的封包也要没——都不许拖累我。殿下从宫里回来可是要过来查的。”
众人哈哈大笑,都是燕王府伴当, 北境血里火里拼的过命交情,不一时闹作一团, 嘻笑比酒声把观雪庭屋顶子都要掀了。
齐凌心里有事, 寻着徐萃打听, “殿下怎不传我——竟就入宫了?”
徐萃道,“今日是正日子, 陛下特意赏的燕王仪仗不得拿出来给人瞧瞧——府里许多人跟,不差你一个。”便笑, “齐统领辛苦,今日歇歇。”
“我一个人在中京,比燕郡都闲散,有什么歇处?”齐凌饮一盅热酒,“姑姑看着他们别闹得出格,我去外御城等殿下。”便披着斗篷出府。
除夕入夜又下雪,此时雪片有鹅毛大,撕棉扯絮一样落个不住。燕王府在御街东北未央坊,离外御城极近,等齐凌看到外御城门时,临走前吃下的那盅热酒甚至还烫在心口没散尽。
城门处停着诸王仪仗,因为怕冷,各府侍从们都散在围房吃酒,齐凌便往围房里去。刚走到巷口,“砰”地一声巨响,便有焰火直冲天际,在黑漆漆的夜空炸开来,齐凌在这个明亮的瞬间看见对面暗巷中有一个人——
虞青臣。
男人坐在暗巷长阶上,两只手抱着胳膊,仰着脸,默默凝视夜空焰火——除了换了个地方,男人的神情和动作都同白日自己离开时一般无二。
这人要做甚?
齐凌心生警惕,悄悄站住,退后一步隐在黑暗里。
约摸一顿饭工夫过去,围房里一众侍从飞跑出来涌向燕王仪仗冕玉八宝琉璃车。又过一盏茶工夫,外御城门从内打开,内禁卫簇拥着穿朱红缂丝圆领袍的年轻女子出来,女子戴琉璃嵌宝通天冠,乌黑的锦绣冠带规整束在颔下——既肃穆又娇艳。
燕王出来了。
内禁卫都督薛念祖亲自送姜敏到车旁。姜敏止步,“薛都督留步,回吧。”便自登车。
“下官恭送殿下,殿下新岁吉祥。”薛念祖说完便一揖到地一动不动,直等听到仪仗启动的声响才直起身。
齐凌从暗巷里探身,打头四梧杖迎面过来,四金杖慢吞吞在后,接着又是四罗伞,四银枪,再过来是前八骑,后八骑——
虞青臣站起来,走到对面巷子口,沉默地看着一眼不到头的燕王仪仗。齐凌心中一动——难道这位虞二郎居然不是为了赵王,而是为燕王来?又是“砰”一声大响,齐凌循声抬头——朱红的火花半点炸裂开来,点亮整片夜空。
“什么人?”
齐凌吃一惊,转头便见虞青臣阻在车驾前,漫长的燕王仪仗因为他一个人停在空荡的御街上——这厮当真是冲着燕王来的。
领队校尉策马上前,抽刀道,“你是何人——何故惊挠燕王殿下仪仗?”
“学生虞青臣——”虞青臣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