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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马达 分卷阅读63

前扑倒,探手死死扣住膝前的地面聊以支撑身体, 好半日无声地笑, “陛下居然以此事问臣……”便仰起脸, “陛下心中自有定论,何必为难臣下?”

“问事而已——如何就为难你?”姜敏道, “你是不想说还是不能说?”

男人咬牙, 好半日从齿缝中挤出两个字, “臣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

“此话陛下在中京曾问过臣下。”男人道, “臣至今仍然不改——一纸人名三十二众, 尽皆土鸡瓦犬之辈,不配为当今相王。”

“口气倒是不小……”姜敏道, “既如此,以你之见, 当今朝廷谁可为相王?”

男人低着头, 灯烛下分明可见额角青筋突突直跳,颊边肌肉收紧——男人没有动作,却紧绷到极致, 像一根拉紧的弦,稍一触碰就要断裂。

“虞暨。”

男人咬牙半日, 数度张口, 始终挤不出一个字。

“你吗?”

男人如遭雷击, 瞬间骨髓生寒,如同置身冰窟, 通身血色飞速褪尽,整个人变得惨白。时间走得很快, 又或是很慢,等男人终于鼓足勇气艰难地抬起头时,便见姜敏坐着,要笑不笑看着他——

只是玩笑。

而已。

男人瞬间只觉心口处针扎一样地疼——此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忘记呼吸,艰难喘一口气,低下头道,“臣一介罪臣,陛下何苦来笑话臣。”他过了这关,吐字便流利许多,“臣以陛下为天,在臣眼中当今天下尽皆土鸡瓦犬之辈,无一堪为相王。只是陛下为帝,相王亦不能长久虚悬。陛下但有所喜……不论是谁……圣心独断便是。”

姜敏盯着他,好半日抬手,掷一条皮毯在熏笼边上,“你挨着熏笼睡。”便自己倾身躺下,又灭了灯。

男人失魂落魄地坐在黑暗里,忽一时小声解释,“臣有时固执,不听陛下,绝不是违逆陛下——臣只是……恐怕成为陛下负累。”

静夜里一语诛心。姜敏许久才道,“花言巧语。若我说你眼下已成负累——命你现在回京,你就肯听吗?”说完便闭上眼。她连日劳累,瞬间便要睡过去,临入黑甜乡时只觉尚有牵挂不能放下,挣扎着睁眼——

果然男人仍然坐在原地,木雕泥塑一样不言不动——熏笼微弱的火光照得他一半明亮一半黑暗。姜敏皱眉,“虞暨。”

男人动一下,“吵着陛下了?”

他连呼吸都很轻,吵闹是无论如何说不上的——可是虞暨这个人只要存在,即便没有声音,仍会干扰她。姜敏道,“你没听见我说——明天要赶一百里路程?”

“是。”男人道,“只是臣接连两日酒醉高卧,许是睡过劲了……陛下睡吧,臣出去走走。”站起来便往外走。

“虞暨。”

男人止步。

“你也知道前两日是酒醉?”姜敏道,“过来睡觉。”说完不管他如何,翻转身挪出半边床榻,自己睡过去。

男人怔在当场,黑暗中秀长如竹的身影如同凝固,好半日他终于动作,沉默地走过来。走到榻边停住,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身体仿佛拥有了自己的意识,倾身过去挨着她躺下。

姜敏感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