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仍是不住发抖,渐渐忍耐不得,头颅转动,闭着眼睛小声地哭起来。姜敏无法,只能握着他的手,沉默地陪在一旁。
孙勿完全不为所动,等针过任脉,又将秦王翻转过来伏在榻上,往督脉行针。男人服了药醒不过来,又动弹不得,只能瘫在枕上,任由摆布。
等孙勿收针,男人早哭得力尽神竭,双目虚阖,张着口微弱地喘。姜敏疾行上前,用锦被将男人完全裹住,抬手在他额上贴一下,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热度应是下了一些。
孙勿忍不住吐槽,“殿下病中糊涂,陛下好歹莫要事事都依他——病症重了,还不是殿下受罪。”便自出去。
姜敏俯身,贴在男人烧得发烫的耳畔道,“殿下可听清楚了——再任性,带累我也陪你挨骂。”
男人挣一下,搭在褥间的指尖不住震颤。姜敏看懂,便将他枯瘦的手攥在掌心,另一只手捋着男人发烫的脖颈,“睡吧。”
男人极轻地“唔”一声,便睡过去。
姜敏在旁坐了许久,终于舍得起身离开。魏钟早在凤台外殿等得发木,见皇帝散着头发,极其简便地走出来,氅衣下隐约露着一点轻而薄的布料——分明寝衣模样。他已经知道秦王回来,猜测皇帝多半正同秦王厮混,垂着头道,“陛下。”
姜敏坐下,倒一盏茶自己饮了,“追回来了?”
“是。”魏钟垂手道,“林奔才刚过南怀,叫臣撵上,便带回来。”
“可说什么?”
“没有。只一直问臣为何拿他,问臣要陛下旨意。”魏钟道,“臣不敢同旁人胡乱言语殿下失踪的事,只得一应不理。”
“人在哪里?”
“内禁卫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