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许三才停止了摇摆,只见他转头回望窗外的凤凰江畔,缓缓的,屋子里响起了他低沉而嘶哑的声音;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
他的声音不大,却抑扬顿挫,就仿佛敲在了每个人的心底。
许福荣不是读书人,虽然听不太懂,但就是觉得在这一刻,他整个人都麻了。
而那四名姑娘先是有些愕然,然后是啼笑皆非,觉得面前这位大爷实在太有趣,竟然也要学着那些公子哥们附庸风雅,来个酒后作诗。
可是随着许三才的缓缓吟诵,四人的神情变得古怪,继而是凝重,到后来竟敢是惊喜而不可思议的神情。
这四人均是凌波轩的一等姑娘,不仅精通琴棋书画,于诗词一道也颇有造诣,这首出自大文豪苏轼的《江城子.密州出猎》本就是千古名篇,此刻配上许三才花白的须发,张扬的神态,还有那嘶哑而深沉的声音,顿时将这首诗的气魄与豪迈演绎得淋漓尽致。
四名姑娘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许三才,仔细品味,感受着诗句中那磅礴的气势,一时间心惊动魄,美目中更是写满了惊叹与倾慕,而那名体态轻盈的女子更是以手抚胸,在嘴里喃喃自语:
“天呐,这还是个老大爷吗?”
这一刻,姑娘们都麻了,她们平日里见惯了温文尔雅的公子哥,此时面对着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大爷,竟然都在心里不约而同地生出一个无比荒谬的念头来:
“若是能嫁给这样一个飞扬雄魄的男人,即便是老大爷,那也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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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三才的声音还在继续,而他整个人似乎都进入了一种极度亢奋,进而疯狂的状态。
“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随着最后一句落下,许三才气势顿减,就仿佛陡然失去了力气,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在了窗格之上。
许福荣心惊胆跳,抬脚就向许三才冲了过去,而那几名姑娘才从那过电般的酥麻中缓过劲儿来,就见到这无比惊险的一幕,顿时发出了一连串的惊呼之声。
便在此时,窗格之上的许三才猛地一晃,顿时失去了平衡,身子后仰,一个跟斗就翻出了窗外,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爹!”
许福荣目眦欲裂,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众人顿时乱作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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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前!
许贵躲在楼上,眼见得许三才和许福荣走向了后庭,顿时松了口气。
他身旁的一名公子哥笑道:“你老许家果然阔绰,两位爷爷竟然去后庭玩耍,这花费可足够我们在此玩个两三天了。”
许贵挠了挠头,有些无语。
许家的确有钱,可他没钱啊!
就因为他不学无术,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喝玩乐的败家,所以许福荣规定,每个月只给他五十两的月钱,按照一般人的花销,钱不仅够了,而且绰绰有余。
可放在许贵身上,那可就完全不够了。
这家伙虽然不学无术,但性子却极其豪爽仗义,出去玩耍大多数时候都是他掏腰包,所以每个月到了月末,便有些捉襟见肘。
好在他娘和奶奶都极其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