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年幼,问他为何就会这样,他却只回答了我尊严二字。”
说到这里,他不免有些唏嘘。似乎是明白了许三才当年的这个回答。
一旁的许家老二许禄山微微叹息,接过了话题:
“三弟说的没错,当年我进京入仕,爹就曾经教诲我,男儿立于世,当对得起天地,无愧于本心,纵然生如夏花,亦要对得起这一季的绽放,可见咱爹将尊严二字看得极重。”
薛若华听着两位弟弟文绉绉的话语,完全没弄明白这其中的意思,顿时嚷道:
“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不是说咱爹去求死了吗?”
许文秀眼圈泛红,哽咽着答道:
“父亲此次身子突然好转,并非是什么冲喜所致,而是回光返照,自觉大限将至。
他为人孤傲,当年曾不止一次说过,人哭闹着来到这个世上,就该静悄悄的离去,若是苟延残喘而任人摆布,实在有损尊严。
他让大哥陪他四处逛逛,定然是想最后再看一眼这临县的一草一木,然后寻一处无人的地方,静静的离开。”
说完这话,她双肩抽动,止不住的抽泣起来。
薛若华终于是明白了,在嘴里呢喃道:
“原来咱爹是要找一个地方等死啊!”
她呆立半晌,突然间嚎啕大哭起来:
“爹怎么可以这样?他要是真的死在了外面,这不是致我们整个许家儿女于不义?我这个许家长媳哪还有脸活在这世上!“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二十余骑快马直奔许府而来,为首之人,正是从潼关赶回来的许烈。
他大老远就看见许府门口站了一群人,心中顿感不妙,待到近时,才发现这些人竟然都是从京城赶回来的二伯三伯,五姑和六姑,而那位正在嚎啕大哭的,赫然就是自己的大伯母。
“完了,紧赶慢赶,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他在心中叫道,还没等马儿停稳,便已飘然落在了薛若华的面前。
“大伯母,这是怎么了?”
“爷爷呢?他老人家在哪?”
许烈一把抱住薛若华,大声问道。
薛若华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许烈,泪眼婆娑的说道:
“你爷爷他去寻死了!”
说完这话,她又连连摇头道:“不是寻死,而是寻一个地方去死!”
“寻死?”
“寻一个地方去死?”
“这不是一个意思吗?”
许烈脑中闪出一连串的问号,条件反射般问道:
“他为啥要去寻死?”
薛若华抬起手,指了指面前几人,断断续续的吐出了几个字:
“狗亡避主,象死独离。”
什么乱七八糟的......许烈瞪大了眼睛,他读书不多,自然也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只是感觉再多问几句,自己得疯,于是他看向了其余几人。
见此情景,许寿长面露苦笑,刚想开口解释,就见远处像是炸开了锅,一群人大叫着跑了过来。
“许家老太爷跳江了!”
“是从凌波轩阁楼上的窗户直接跳下去的!”
这些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