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皇宫,干清宫内。
李孜省老早就到来,这次身边并没有张峦陪同。
他来此的目的,是把昨日张峦跟他说的要进新药之事,跟朱见深详细说明,征求朱见深的意见,看皇帝是否愿意服用新药。
“李卿,张卿家他既有药要献,为何不先把方子拿给太医院的人看,经过推定后,再来进献呢?”
朱见深皱着眉头道,“朕不是不信任他,乃是一切要按照规矩来,朕也不怕他有什么坏心思,毕竟……咳咳,这会儿愿意承担责任的人,已经不多了。”
李孜省叹息道:“是这样的,陛下,张太常所用之药,据说生产过程极为繁琐,且并不是用普通药材所配,方子交到太医院那边,太医院的人肯定不会接纳这种新药。
“臣是这么想的,臣已在城内找了与陛下病状相似的病患,让其先把药给那些人服用,若是无毒副作用,且病情有好转迹象,再拿来给陛下服用。”
韦泰问道:“这样能行吗?”
李孜省无奈道:“眼下只能如此了,除非陛下……”
朱见深叹道:“除非是朕愿意直接服用是吗?”
“是的。”
李孜省点头道,“制药方面,臣会亲自前去督办,保证他所用材料全都来自正规途径,且进献宫内后,会找人试药,以保证并无大的副作用。”
朱见深摇头苦笑了一下,问道:“那李卿你觉得,张卿家有心要害朕吗?”
“自然不会。”
李孜省拍着胸脯道,“臣愿意为他作保,但很多事,总归要抵挡流言蜚语,要是药效果不佳,或是……真有什么副作用,这罪责……”
朱见深再问:“那李卿你可有问过太医院的人,他们有什么良方妙药么?”
李孜省无奈道:“自然是没有的。”
“那还等什么?”
朱见深道,“张卿家若是有此等良药,直接给朕拿来便是,若他有心害朕,大可对朕置之不理,反正朕这病也撑不了几时了。”
韦泰急忙道:“陛下,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您龙体康泰,能活万万年。”
“唉!朕也想多活些日子啊,但自古君王,高寿者有几个?朕这身体……唉!”
朱见深唉声叹气道,“如今有挽回的机会,朕能不尝试吗?连邓常恩的仙丹朕都用过了,还怕再试新药吗?”
李孜省听到这里,脸色越发为难。
朱见深反倒宽慰起李孜省来,微笑着道:“李卿,你是否在担心,张卿家他会步邓常恩的后尘?
“其实朕不是要杀邓常恩,只是对他小惩大诫而已。他献丹时应该出自一片忠心,但随后却固执己见,跟朕描述什么修道可以抵挡病魔,结果却越修行朕越觉得难受,到最后身体几不能支,朕就觉得他是在图私利。”
李孜省心想,我巴不得你把邓常恩杀了呢。
干嘛小惩大诫?
咱来个大惩不好吗?
朱见深叹道:“你回去让张卿家把药调配好,早些送到宫里来,朕这身子……唉!”
说着,朱见深伸出右手捂住左上腹,似疼痛得厉害。
李孜省担忧地道:“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