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幕来。梢一愣神之后,她棒在前剑在后,严守门户,并不上前抢攻。
是啊,就算你舞出的那戟风,能够把树枝上的叶子震落。我跟你拉开一段距离,你还能将我手中的兵器震落不成?
眼见对方不愿意硬碰硬,吕凤仪一咬牙,抢上几步,一招穿堂入室,铁戟挥向赵馨予颈部。
要说这一招,也并非就全无破绽。只是,吕凤仪如此狠辣的打法,确实甚是难以破解。你若想攻其中路要害,这铁戟甚长甚重,又是正面强攻,只怕你剑尖尚未刺到,颈部已然中招。
危急之中,赵馨予把心一横,短棒向上一挑,要以“缠”字诀,延缓住对方的攻势。与此同时,稍一矮身,左手长剑刺出!
这一刻,事情还真有这么巧:吕凤仪铁戟受阻之际,自是恼怒异常,然而,就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她却发现,对方的剑尖,离自己的咽喉,只有一两寸之遥了。
不错,画戟不同于长枪,就在于它的前端,另有一个月牙儿一般的刃口与方架。这方架,中间是空的,而赵馨予手中的长剑,就是要穿过这“花架子”,直指对手咽喉。
这一瞬间,吕凤仪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难以置信,然而,剑尖已然来到眼前,剑气森然,再怎么难以置信,也是无济于事的了!
她心头一寒,差点儿就要颓然坐倒在地上了:是啊,对手的长剑只要再稍一用力,再往前一送,自己的咽喉,顿时就会血水泉涌……
“且慢,赵家姐姐——”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男声响起。
要说那除恶务尽之心,赵馨予也不是就没起过。
然而,即将得手之际,对手眼眸里的那难以置信、心灰意冷、心有不甘、失落绝望、懊恼丧气……走马灯一般地飘闪着。这一瞬间,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响起,倒不失为一个体面收手的好时机。
赵馨予左边肘关节向后一收,剑尖顿时从那空心的框架里退了出来。
“哦,小徐子,是你——”一旁的黎影儿这样说道。
赵馨予循声望去之时,只见眼前多了一个年近三旬的军士。
经黎影儿这么一提醒,赵馨予想起来了:有一天夜里,自己到林荣林大哥的驿站上,那来接班的,就是这个小徐子。
至于黎影儿,她既然是林大哥的妻室,对于这驿站上的人员,自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这一刻,赵馨予看得很清楚,小徐子投向吕凤仪的那目光,除了担忧、关切,更是柔情满满,就像那四溢着的清泉。
愣了一会儿之后,赵馨予顺势这样说道:“小徐子,你,你这是要求我,要放过她?”
那小徐子点了点头,接着就缓缓地说道:“赵家姐姐,这位吕家姐姐,虽说有过恶行,不过,既然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因此,还请赵姑娘手下留情,再给她一次机会……”
赵馨予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先是不置可否,接着,却把目光转向吕凤仪,语重心长道:“吕凤仪,你,你怎么说?”
让赵馨予和黎影儿颇为诧异的是,这一刻,这吕凤仪倒是不犟嘴了,只听她这样说道:“这些年,老身已然是深自忏悔。如若再给我一次机会,老身自当先到先主寺庙,表明自己的忏悔与歉疚之意。此后,定要多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