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我在苏州还要再待一段时间,未见得会比在沧州短多少。你既然不愿居住在沈家了,那我们便先搬出城里住。”
“待我的身份能见光之后,再接你母亲来团聚。等到那时,你母亲的去留,就让她自己来定吧。”
香菱内心大为感动,她知道岳凌对她好,却没想过对她这样好,事事都为她考虑的周全。
香菱扑在岳凌的怀中,仰着头,一双水盈盈的眸子望着岳凌,一时却不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遂涨红了脸。
岳凌揉了揉香菱的脑袋,安抚道:“好好,不在这一时的。当下近夜了,我们先出城再说。”
听了岳凌的话,反倒是轮到香菱惊讶了,“今晚就走?”
岳凌颔首道:“沈家如今来人,我看来的除了徐家的人也不会有别人了。以改兼赈的法子推行不下去,他们不会坐以待毙的,肯定还会想别的诡计。”
“不单单是为了你,我也有些担心外面的事。”
香菱心里的暖意不减,乖巧的从岳凌怀里挣脱出来,往一旁收拾起行李来。
“听相公的,我们今晚就走。”
……
沈家正堂上,
正如岳凌所料,沈逸书接待的非是旁人,正是徐耀祖的儿子徐浪。
来人衣冠楚楚,相貌非凡,一袭月白色的长衫用银线勾勒纹饰十分华贵,皮肤白皙,是整日养尊处优才有的娇贵。
“徐家大少,不知今日造访是何事?”
沈逸书对少年十分客气,屈尊降贵,将少年迎到堂上来居中正坐。
徐浪面上笑着,如同一只笑面虎,与他的老子如出一辙,“沈伯父客道了,今日我不过做个传声的。”
沈逸书神色一凛,当知是徐耀祖又有差遣了。
“请讲。”
徐浪叹道:“想必伯父已经料到了,就是为了购买这吴县稻田的事。原本计划的周密,却不想突然出了漕帮这个变数。”
“几位大人商讨过之后,一致决定不可半途而废,谁挡路了,便要再除掉谁。”
“伯父,咱们都没有回头路能走了。”
沈逸书眉间微挑,心下更是有些慌乱。
年纪轻轻的徐浪,竟然还给他做起了心理铺垫,这该要说出多么骇人的计划来。
“如今挡路的只有漕帮,莫不是要将漕帮……”
沈逸书试探着猜测着,就见徐浪连连点头,“正是如此,既然伯父心里清楚就好。需咱们的人配合着官府的人一同将漕帮的粮烧了,这样他们没了粮,我们的事自然成了。”
纵火烧仓的罪名可不轻,更有漕帮数以万计的粮食,一经发现,量刑到斩首是必然的事。
若让沈逸书单独操持此事,他是万万不敢的,只是如今官府也是自己的人,谁人会来查罪名呢?
沈逸书沉吟良久,按捺住发颤的手臂,最终沉沉叹出口气来。
徐浪继续道:“伯父,待事成之后,可以打着织造局的名义买田,如此乡亲们也更放心。”
沈逸书还沉浸在“火龙烧仓”的震撼当中,未理会徐浪后面的话,场上一时沉寂。
片刻之后,有护院在外叩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