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在此设誓,咱们两家公平以飞刀分高下,哪一家坏了誓,天厌祝之!”
以厌祝设誓,乃是女真一族最高等级的誓词了,相传违誓之人家帐会被巫法咒诅,他家的牛羊马匹和财物亦将落于外姓之手,其家人也会遭受种种厄运,直至衰亡。官军阵上曾家诸子听到曾升以厌祝设誓,人人皆凛,急忙请单廷珪、魏定国约束兵士,无论如何不准暗箭伤人。
梁山这边,西门庆笑向铃涵道:“妹子,阵上小心,今日一战之后,哥哥祝你名扬天下!”
铃涵却摇头道:“说甚么名扬天下,小妹只求能与哥哥分忧,除此外还奢求些什么?”
西门庆正容相谢道:“贤妹心意,愚兄心领!”
铃涵此时已将周身刀囊尽皆检视完毕,当下一拍座下良驹,纵马直入战场垓心。曾升飞马来迎,两人隔了二三十步绕着个无形的圈子,纵马驰骋,荡起片片征尘。
曾升一心要赢了铃涵,好激西门庆下场,因此当先发难,喝一声“着”,手臂劲挥,一道流光抛出,直取铃涵肩膊。铃涵马上一个伏身,那刀擦着肩头过去了。
一刀虽过,二刀三刀又来。这一次曾升是左右开弓,双刀齐发,一取其头,一取其腰,刀快力猛,要叫铃涵避不开,接不住,只好落马认输了事。
征尘影里,铃涵一个娇怯怯的身子猛地溜下马鞍,只以右足勾着马镫,那马匹奔行正急,拖得她全身凌空,真如一只傍地飞掠的风筝一般。如此一来,曾升两柄飞刀已然走空。两军阵上见铃涵一个小女子竟然如此精湛马术,尽皆喝一声好彩。
曾升也大叫一声“好”,声到刀到,一飞刀对准铃涵勾着马镫的右足踝掷去,存心要让这只风中飘摇的花风筝落地不起。
但天不从人愿,铃涵一个翻身,早已借力坐回马背,纤手一挥,一柄飞刀射出,“当”的一声,与曾升掷来的那柄飞刀撞在一起,两柄飞刀都斜刺里激溅了出去。
曾升“咦”了一声,手上不由得一缓——那两柄飞刀,却都是他自个儿的。
原来铃涵勾镫凌风时,暗中以足控马,马匹在曾升落地的飞刀处一个盘旋,铃涵早已拾刀在手。她从小在马戏班子中长大,马戏班子里有一门“拾金钱”的节目,女伶要镫里藏身,在飞驰的马背上将看客抛洒在场中的铜钱一一捡起,稍一不慎,便垫在马蹄子下,不死也是重伤——这种拿命换钱的本事,铃涵从小便练得惯熟了,此时拾捡三柄飞刀,又何足道哉?
此时曾升攻势一滞,铃涵立生感应,娇叱一声:“刀子还你!”双手一扬,曾升的两柄飞刀便向着旧主反噬了回来。
曾升见铃涵的飞刀来得急,不假思索之下,也是双刀齐出,只听半空中“叮当”两响,星花四溅中四柄飞刀齐齐落入尘埃。众三军看着,又是齐喝一声彩。
铃涵攻势一沮,曾升便想转守为攻,谁知伸手向背后一摸,却叫得一声苦,原来他的六柄飞刀都打没了。他这飞刀本是战阵之上出其不意之用,现在摆开了堂堂之阵正正之旗比试,马上就显露出数量上的劣势来。
曾升的心意也是动得极快,电光石火间已自思忖道:“没奈何,此时只好接那女孩子的飞刀来用。量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能有多大腕力?以我的本事,收她的飞刀还不